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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寻味美食、街边小巷的特色店

宜春人童年的夏天，不是如今商场里的冷气，也不是店里的奶茶冰激凌。

而是每到夏天，宜春的大街小巷，路边的树荫下，总能看到有人扁担挑着两个桶，桶里装着的那一杯黑白凉粉，才是小时候真正的解暑利器。不知你有没有发现，过去随处可见的黑凉粉，现在很少了。原来挑担的桶里一边黑一边白，现在白凉粉与水豆腐居多。又或者是什么外地来的冰粉，一碗杂七杂八的料，失了凉粉本身的味道。凉粉是我们从小吃到大的东西，一到夏天，走在热到冒烟的大街上，要是遇到挑担卖凉粉的老人家，一碗冰冰凉凉的凉粉下肚，身心都舒畅了。都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，何必去找那些“网红”冰粉，我们本地凉粉原汁原味，那是老宜春人最爱的夏日单品。步行街就有这么一家，卖着最原始的手工草做凉粉。

晚上8点，在人来人往的鼓楼洞口，孙奶奶的凉粉摊门庭若市。一个冰柜，几张凳子，招牌即是菜单。这样的一家地边摊，却有着数不清的回头客。

平日素以为凉粉都是超市里卖的盒装粉做的，原来真正的凉粉都是用一种叫“凉粉草”的干草本植物熬制成，就是我们奶茶里加的那种烧仙草。但其实又不是，如今我们吃到的烧仙草，包过很多店里的黑凉粉，基本都不是用草熬的，而是用包装凉粉煮的。一个是因为如今种这凉粉草的人少，市场稀缺。近20一斤的价格，让很多小本摊贩放弃了。一个是熬制的过程太麻烦，这就是为什么现在大街上好少看见卖黑凉粉的了。孙奶奶家的黑凉粉就是用草熬的，看着软软的，感觉轻轻一碰就会裂开。冰柜里装着满满的凉粉，带有一丝丝凉气。用勺子舀上一碗，装杯以后，加上白糖、姜醋，搅动吸管把凉粉搅碎，这就是宜春人吃不腻的夏日滋味。冰爽滑嫩中带点砂质的口感，一口凉粉颤颤巍巍滑下喉咙，瞬间让人爽快无比！嘴刁的人都能感觉到，她家的与大多数凉粉口感有所不同。粉做的凉粉更硬，这种草熬的怎么都要更滑嫩。白凉粉是用石莲籽做成的，颜色看着黄白，但这就是籽做的和粉做的区别。粉做的白的发光，实则好看不好吃。籽做的像果冻一样晶莹剔透，有种吹弹可破的感觉。吃起来滑溜溜的很有弹性，冰凉爽口。在这闷热的夏季，能喝上一杯甜味清雅的凉粉，简直令人欣喜。除了黑凉粉、白凉粉，老顾客们都知道，其实孙奶奶家的凉粉还有一个隐藏吃法，俗称“黑白两道”！就是把黑凉粉、白凉粉混在一起，搅拌均匀，既有黑凉粉的软糯口感，又有白凉粉的丝滑Q弹，治好了多少人的“凉粉纠结症”。绿豆汤也是宜春人夏天专属的清凉味道，上至老爷爷，下至几岁小孩都爱吃。孙奶奶自己煮的绿豆汤清甜清新，降暑降燥一级棒！成本比别人高，价格却是卖的一样。1块钱的小杯，方便老人小孩，2块钱就能吃到一大杯。在如今动辄5块10块的市场里，这样的价格实在是感人。孙奶奶从91年就开始做凉粉了，那时候还没有固定摊点，都是扁担挑着桶，在东风大街鼓楼路四处转。95年开始在家门口的孔子庙，也就是现在的难禅阁旁支了一个小摊。后来06年鼓楼路拆迁，位置挪到了如今的鼓楼洞口上面，木桶换成了冰柜，也就此安定了下来。兜兜转转，这一卖就是28年。一开始只有凉粉，换了冰柜才开始做绿豆汤。最早的凉粉都是用瓦碗盛着，一碗只要2毛钱。如今的也还是五六年前的价格，别人家都3块5块了，而孙奶奶的一直没有涨。“去年说今年涨，今年又没涨，算了算了。”孙奶奶的爱人，老爷子说，“反正老了没事，做点事更充实，就当锻炼身体了。”凉粉算是季节限定的甜品，一般过了十月，街上就找不到凉粉摊子。孙奶奶的也是如此，从6月开始做到国庆节左右。往年4月份就出来了，今年身体不怎么好，在医院住院了一段时间，所以推迟了日子。别看摊子只卖着老三样，也并不如想象中的简单。每日长时间守在小摊前，人多的时候手脚没得停，收摊后还得回家熬煮第二天的材料，经常忙到凌晨才能休息。要知道孙奶奶今年已经63岁了，而老爷子也过了75，身体没有年轻时硬朗了。“不做过不得日，闲不住。”老爷子调侃说，“做到做不动了”。孙奶奶的摊子每天下午3点半才出来，营业到晚上10点半，别的时间去是找不到的。黑白凉粉绿豆汤，三个桶，卖完了就收工回家。小小的摊子热闹得不得了，都说是“恰惯里跑的来”。下了班的年轻人，出门散步的老人，蹦蹦跳跳的小孩子...不管你是什么工作、什么年龄，只要在街边停下，喝上一碗冰冰的凉粉，就浑身透着“宜春本土味”。随手一杯，喝下的不是凉粉，是暑气里宜春人生活的小小幸福感。小时候没有这样那样的奶茶，那些树荫下挑个担四处游走的凉粉，就占据了我们全部的夏天。现在好吃的冷饮多到花眼，但最念念不忘的，还是那一碗滑嫩的凉粉，和烈日下叫卖凉粉的老人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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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/文

每日宜春

南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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